过去一年美元升值会否降低美联储加息的必要性?正如事实证明的那样,并非如此。相对于美联储所面临通胀问题的严重程度,美元升值带来的去通胀效应太小,对通胀的缓解也来得太晚。
从2021年中的低点到2022年6月,美元指数升值了15%,但是对美联储前景最重要的指标,是美联储的贸易加权名义广义美元指数和贸易加权实际广义美元指数。在同一段时期,美联储的这两个美元指数升值幅度较小,分别为8%和10%。
过去一年间美元的升值只会起到略微降低通胀的作用。我们估计,在效应最大时,美元升值会导致PCE整体指数和核心PCE平减指数最多减少0.2个百分点。鉴于美联储青睐的PCE平减指数为5.9%,这点降幅简直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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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升值也通过贸易和金融渠道减缓了美国经济增长。仅是美国国际收支恶化一项,就将拖累今年GDP增长减少约0.7个百分点。全球金融环境收紧将导致海外经济活动放缓,这会进一步加大对美国经济的拖累。
美联储的模型以及我们经济研究的内部模型SHOK都表明,过去一年来美元的升值无法取代美联储的任何一次加息。美联储的FRB/US模型显示,到今年底,美元升值省去了加息15个基点的必要性。SHOK模型的结果是18个基点。两个模型都认为,美元升值对金融环境收紧产生的最大效应存在显著滞后,两个模型给出的结果分别是在2023年末或2024年于25-60个基点见顶。
美联储青睐的美元指数
华尔街许多人关注的ICE美元指数(DXY)在今年上半年上升8%,若计入7月均值,则上升11%。相比之下,美联储关注的美元指数——FRB贸易加权实际广义美元指数——在上半年仅升值4%(美联储尚未公布7月结果)。
出现这种差异的原因是:DXY指数仅关注发达经济体的六种货币,而欧元则占了很大权重(57.6%);广义美元指数包含来自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更大篮子货币,欧元的权重只有19.6%。
在美联储考虑美元升值影响时,相关变量是贸易加权实际美元指数。自2021年中创下近期低点以来,截至6月该指数已累计上涨10%,而同期DXY指数涨幅为15%。
长时间滞后限制了对通胀的影响
我们估计,到目前为止,2021年中以来美元的升值仅导致美联储青睐的通胀指标——整体和核心PCE平减指数——下降0.1个百分点(同比)。到明年年初效应最大时,对指数的拖累接近0.2个百分点。美联储可能会对美元升值给通胀带来的任何缓解表示欢迎,但鉴于PCE整体通胀率到年底可能升至5.9%,美元升值产生的去通胀作用可谓微不足道。
美元升值对降低通胀的影响最多只有0.2个百分点
关于增长,使用美联储的贸易模型,我们估计美元升值导致的国际收支恶化将拖累今年GDP增速减少0.7个百分点。这些数字可能低估了升值造成的全部打击,因为在过去,美元快速升值通常会导致全球金融环境收紧,进而导致增长显著放缓,进一步拖累对美国出口的需求。
美元升值“替代”联邦基金利率?
美元升值对经济起到的降温效应——降低通胀和减缓增长——与美联储加息要达到的目标类似,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元升值可以替代加息。的确,美联储上调政策利率的目的是收紧金融环境,而在此过程中往往会涉及美元升值。
运用美联储的一般均衡模型FRB/US的脉冲响应,和我们经济研究内部的SHOK模型,我们估计过去一年美元升值仅相当于联邦基金利率上调五至七个基点的效应。强势美元向经济其他部分的传导滞后,意味着大部分紧缩效应只会在明年才会显现,上述两个模型给出的效应大约是25至40个基点左右。美联储模型暗示到2024年效应最大时相当于60个基点的加息。
美元升值最多可替代50个基点的加息
对于为防止通胀预期失控而关注于尽快压低通胀的美联储而言,美元升值对通胀的缓解可能来得太晚。这意味着过去一年美元的升值对于改变美联储今年激进加息的计划几乎不会有什么影响。